近日,知名设计媒体 Wallpaper 专访了 WeWork 全球创意总监 Adam Kimmel。在这篇精彩的访谈中,你会看到这个时尚圈的宠儿如何转行成为 WeWork 的创意总监,又怎样带领WeWork设计团队将办公体验进行“审美层面的再定义”。以下是精彩节选:
在新兴产业寻找职业第二春这一方面,Adam Kimmel 可谓是吊足了人们的胃口。在 21 世纪初期,作为纽约人的他被视为时尚界的新领袖。Kimmel 的设计对经典美式形象进行了再想象和再搭配,从西部牛仔到都市嬉皮,从 Jackson Pollock 到 Snoop Dogg。在他的推动下,时尚品牌对外宣传和自我定义的方式也发生了变革。他摒弃了传统的时装秀,而是选择影像:穿着燕尾服的 David Blaine 在满是鲨鱼的水箱中游过,然后是剧院,还包括一家赌场,赌场内的模特穿着由 George Condo 设计的超大号面具。
他开创了当下在非正式的轻松场合拍摄 lookbook 的形式,他的时装设计由一众人等亲身演绎:从大红大紫的摄影师 Ryan McGinley,到洛杉矶的艺术家 John Baldessari 和演员、艺术家、摄影师、另类文化图腾人物 Dennis Hopper。Kimmel 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告知着人们:时尚是创意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但是在 2012 年,他取消了自己的 2013 春夏系列发布,震惊了整个时尚界。他称自己想要休息一年,花时间去陪伴自己的家庭,任自己去试验、学习和成长。在那一年,Kimmel 似乎完全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(他作为当代时装设计师的声望却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逐渐增长)。而去年,他以WeWork 的新任创意总监的身份重新出现在公众视野中。
Kimmel 决定接受 WeWork 的职位是在 2017 年秋季(他不是 WeWork 聘请的唯一的大将,在去年 5 月,
Bjarke Ingels 担任了主建筑顾问)。在六年的时间里,他也曾深思熟虑过:创办自己的运动服饰品牌、冲浪或冰上装备品牌等,而 WeWork 给了 Kimmel 一个可以令他倾注心血的职业方向。“这个想法源自于与 Adam(WeWork 创始人兼 CEO Adam Neumann)的几次谈话,我当时就想,这个主意真的很有趣而且很酷,”Kimmel 说道,“我大胆地去尝试了一下,瞬间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。“
Kimmel 深谙 Neumann 的愿景和无穷的活力是他选择接受这一职位时考虑的最关键因素。“他在生活的每一个环节都是一位很激进的思想家,一直都在不停地推进和创新,”Kimmel 说道,“跟上他的步伐,并用设计来匹配他的推进力对我来说就像是一种放纵,沉沦于设计的旋涡。这里的日新月异以及设计上令人兴奋的事情让人觉得不可思议。”
座椅由 Kvadrat/Raf Simons 的织物覆盖,背景中是 WeWork 的定制画作
Kimmel 在事业上的转向并不如你我所想的那般激进,他在纽约大学学习建筑和艺术,和他的偶像 Helmut Lang 一样,身边好友对其服装设计的赏识成为了他进入时装界的动力。Kimmel 对设计有着最为广义的理解。“我一直将艺术与设计的世界看成是个大杂烩,”他说道,“我很钦佩那些能够在多个领域都有成就的人。Dennis Hopper 就是我的偶像之一。他在绘画和摄影方面的成就没有得到赏识,但是他将许多方面的创作拼凑在一起:表演、导演和绘画。WeWork 对我最大的吸引力在于让我不停地思考设计、艺术、建筑和家具,而我非常喜欢家具。我觉得很少有其他地方能将如此多的领域混合在一起。”他也意识到这份工作在让他运用想象力的同时也要考虑功能性。“WeWork 的功能性非常吸引我,它在回应一种实际的需求。”他说道。
Kimmel 谈到 WeWork 正在营造一种正确的“物理振动”:“材料、艺术,乃至所有的设计选择都成为了你完成最终作品的原料。”WeWork 的声誉源自于将居家的舒适感带到了共享式的办公空间。WeWork 做到了在审美层面上的再定义。“在这里,对舒适感的传达是贯穿全局的设计语言,”Kimmel 说道,“我们现在正处于办公体验发生根本性转变的阶段,而在办公室营造居家感受这一方面,WeWork 是走在最前面的。”
Modernica 的 Case Study 系列维玻璃外壳椅与 LDF 的圆桌,背景是 WeWork 定制画作
Kimmel 的设计必然是进化式的而非革命式的,但是在触感上有着绝对的轻盈感,并且在色彩与材质的运用上也彰显了全新的信心(供应商包括 Kvadrat、Vitra、Knoll、Hay 和 Hem)。Kimmel 还在俗套与智巧之间来去自如。看上去很像是仿制上世纪 50 年代风格的餐厅被他用锋利的锐角和自然材料变得颇具当代风格,而会让人们误以为是 1940 年代的电话亭也转换成白色的工业风格。Kimmel 在设计中加入了许多的怀旧物件,但是它们的存在都非常适宜且恰到好处。流行文化的壁画和霓虹灯(由公司的艺术团队制作)以及吃豆人(Pac-Man)游戏机所营造出的空间感,让那些科技公司所创造出的环境异常显得简单。
WeWork 在伦敦德文广场(Devonshire Square)设立的新办公中心,里面摆放着由 Marcel Breuer 为 Knoll 品牌设计的 Cesca 椅和 Victor Carrasco 为 Punt 设计的 Nucleo 桌
展望未来,WeWork 想要同时兼顾蓝筹股公司和嬉皮企业家群体。大集团型客户,也被 WeWork 称为“企业客户”,占据其会员总数量的百分之三十(WeWork的普通客户并非都是人们所想象的那样:成群的漫步在沙发和咖啡吧台周围的自由职业者,在形象上大多都是穿着帽衫的“千禧一代”,而实际情况是办公空间大多都被规模大小不同的公司租用,往往是一家公司租用整层楼)。
企业开始渐渐懂得一点:想要吸引最优秀、最有前途的年轻员工,他们要提供的办公空间应当与时俱进,而 WeWork 在此所做的努力足以弥补其他领域的缺失。
WeWork在办公空间中开辟静谧之处,以满足使用者水疗等需求
当然,WeWork 所做的绝不只是选用家具,它们的办法更智能:使用感应器和调查问卷来持续监测人们对空间的使用方式,比如人们通常在办公桌上停留多长时间,以及他们如何使用公共空间和会议室等。坐拥如此大量的数据,意味着 WeWork 可以使用数据分析的工具来合理分配空间,以将高效工作的幸福感最大化。将这种理念付诸实践是 Kimmel 所担任新角色的一大责任。“办公灵活性、人们如何在空间内运转和移动,以及如何用动力和布局来将生产力最大化等,研究这些问题都需要数据,”他说道,“我们会关注这些数据,但是我们同时还要考虑到真正坐在办公空间内时的感受。最重要的是去提取数据,然后将其转化成为环境体验。”
设计工作室空间摆放着数件瑞典品牌 Hem 的产品,包括 Philippe Malouin 设计的 Bookmatch 桌、Arthur Arbesser 设计的地毯以及
Max Lamb 设计的凳。同时还有 Joe Colombo 为 Kartell 设计的 vintage 塑料椅和 Ernesto Gismondi 为 Artemide 设计的 vintage 台灯
WeWork 运用着这类由大数据驱动的智巧来为他人管理着办公空间,其大企业定制服务可以帮助大型集团客户设计、建造、装配甚至管理自己的办公室。这便免除了许多舆论所担忧的租约负债问题,WeWork 将这一服务很清晰地定位为其未来发展的一个关键环节。WeWork 希望他们最终能够为上万名的工作者们提供完整的企业营地。
WeWork与 BIG 工作室合作设计的 WeGrow
Kimmel 的职责则在于确保在 WeWork 的扩张阶段,其核心价值不会受损。“我们必须要保持公司创立的初心,”他说道,“便是将每一处空间都本地化。”
“我们的目的之一是将一切变得人性化,所以尽管我们本月(2018 年 12 月)新开设了 79 家新址,但是当你真正走入办公空间时,你应当会感觉到我们似乎是将所有心血倾注在一处新址上面,我们花费整整一年的时间来做设计,并不是在纽约的办公室里按一个按钮,椅子就会神奇地出现了。”
但是真正为 Kimmel 的热情提供能量的是 WeWork 的加速成长“。我们的增长速度极为疯狂,而且新客户的增长速度也很快,”他说道,“这也是这份工作的吸引力所在,我对此非常兴奋,我对时尚的喜爱也在于此,新旧事物的快速交替,这种感觉只有在这种快速扩张的环境中才能感受到。你必须要不停地创造全新的体验感,并且不断地尝试推进设计的极限。”